44、44(修)_娇惯金丝雀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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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4、44(修)

  厅内的人,就眼睁睁看着

  盛明窈来了;盛明窈在门口站着不动,不屑于与她们为伍;盛明窈跟沈太子爷撒娇,非要跟他一起进去。

  沈时洲对她的态度,也与刚才对她们的千差万别。

  从收到邀请函的那一刻开始,她们就隐约感觉到,自己是去做盛明窈的陪衬。

  关于这次展品的风声,早就走漏了。

  品牌指名要位列第一的,是由盛明窈亲自设计,之前从未公开过的神话系列收官作“月神”。

  第二是之前就在官微发过宣传,道明了以她的画为灵感来源的春季系列胸针。

  后面数得上名字的,七七八八也都跟她有点关系。

  虽然没在邀请函上写“盛明窈小姐个人设计展”几个大字,但本质都差不多了。

  或者说,比直接写个人展还要郑重。

  这可是在拿一个圈内众人皆知的高定品牌,给零设计经验的盛明窈抬轿啊。

  最重要的是,这封蒂格品牌的邀请函,是沈时洲发的。

  所以,这一出,完全就是太子爷为了哄自家小孔雀开心。

  盛明窈一向都是喜欢大张旗鼓的性子。

  这次展览,也不过是男人投她所好。

  因此,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儿准备,免得被她抢了风头。

  但直到现在,她们才恍然。

  能被沈时洲看上的美人脸有多漂亮,还需要说吗?

  这次珠宝展真正要捧的,恐怕是她不知道含了多少水分的设计师身份。

  等下品牌方一介绍,通稿一写。

  她盛明窈就是自带高贵滤镜的天才少女艺术家,其他人瞬间被拉踩成了五颜六色的野鸡名媛。

  所以,盛明窈穿得这么简单,并不是失手了,而是有意为之。

  好歹毒啊!

  就这,太子爷还能惯着??

  眼看男人牵起盛明窈的手,有些人的眼珠子都要贴上去了,恨不得立刻揭穿盛明窈虚荣的本质!

  明面上,却还是得挂上笑容,鼓掌,欢迎展览主角的到来。

  还没意识到自己身处漩涡中心的盛明窈:??

  但,等到主持人开始介绍之后,她立刻就知道原因了。

  这次季度年度博物馆展出,最重要的展品有十件,都是品牌总裁亲自选中的,前一季度的非卖珍藏品。

  前十,有九个都跟她有关。

  她画过设计稿的只有“月神”,还是没填色的黑白线稿。

  但在展览主持人的介绍里。

  京城年轻一辈的优秀艺术家之一,盛明窈小姐,赫然成了蒂格十年一遇的灵魂挚友,风格百变惊艳的新贵设计师。

  最初,盛明窈还听得很开心。

  但随着那些头衔越来越多,她自己都感到心虚了:“这说的真是我?”

  “介绍词是我妈亲自写的。”沈时洲轻笑了声,“她原本还打算在邀请函上,刻你的签名。”

  想起傅女士对她的种种关切和维护,盛明窈漫上一层暖意。

  绕在心头好几天的雾霾,也就这样渐渐散了大半。

  她垂眸,指尖磨了磨男人的掌心,扬起唇角轻声道:“谢谢你抽空陪我。”

  沈时洲眼底深色流动,“该谢谢你,给了我坐实绯闻的机会。”

  他这一提,盛明窈才想起来——

  “官微那张自拍,你真的冷处理了吗?”

  男人理所当然:“没处理。”

  之前全网热议的局面,随着时间推移,确实按预想中那样冷掉了。

  但并非是因为吃瓜群众们忘记了这件事,而是他们已经默认盛明窈是沈总的小女友,没什么好说的。

  盛明窈:“……”

  这男人暗戳戳逼宫的手段,倒也是一套接着一套。

  也不知道是傅女士支的招,还是他无师自通。

  台上,主持人已经着重介绍了那枚春季胸针的灵感,来自于盛明窈十九岁的一副写生油画。

  马上就有人顺着杆子往上爬,几分真心几分虚伪地夸奖起来:

  “三年前?盛小姐那个时候才十九岁吧,没想到就这么才华横溢了。这么几年压着没开画展,真是好可惜啊。”

  “你那个时候在做什么啊明窈,怎么有这么多奇思妙想。我们都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了,我怎么不知道你把自己藏得这么深?真是太谦虚了……”

  ——“她那时候,和我在一起。”

  男人清贵低沉的嗓音,让四周有一瞬间安静了。

  他天生就带着股震慑感,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
  一听沈时洲的声音,其他人便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。

  然而,细听他刚才那句话……

  分明是在宣誓主权,给此时的盛明窈,和十九岁的盛明窈,统统不由分说摁上自己的烙印。

  很难想象,这样不加掩饰的浓烈占有欲,来自于向来喜怒表情都没有几分的沈时洲。

  成了太子爷特例的盛明窈,却没理会其余人的羡慕嫉妒恨,更没感觉到什么荣幸。

  她偏过脸,警告身旁的男人:“那是我一个人的才华,你少给自己加戏。”

  沈时洲压下唇弧的笑,颔首:“知错了。”

  ………

  开展前的介绍点到为止,遮在各个玻璃柜上的帘子升起,露出里面华贵逼人的手工珠宝。

  每个展台里,还标注了本件展品特意鸣谢的人。

  一眼望去,几乎都是盛明窈的名字。

  那字迹,还是蒂格总裁手写的。

  简直就是把盛明窈当成亲女儿一样宠。

  盛明窈只感觉手包里有东西震动了两下。

  打开,翻出手机,就看见云间画廊负责人发来的消息。

  她匆匆扫了一眼,没看清具体内容,只看到了“秦先生”几个字。

  ……秦现??

  盛明窈对沈时洲找了个借口,说去洗手台补个口红,迅速溜了。

  走到走廊尽头,确认周围不会有人,她才将消息点开。

  画廊负责人:[秦先生之前买下的那副画,已经送还到我这儿了。他说想见你,但是你好像联系不上。盛小姐,是出了什么事吗?

  盛明窈记得,秦现买走的是她的自画像。

  还回来也好。

  不然,沈时洲要是某天看见了,又吃了什么飞醋……

  后果想也不用想,绝对糟糕透顶。

  她回:[他有什么话,可以让你转告给我。

  [秦先生希望可以和你直接谈话,他说有些隐私的事情,不方便让第三者知道。

  盛明窈的视线落在“隐私”那两个看似官方的字眼上,犹豫了一下。

  她还记得第一次跟秦现搭上话,就是为了询问他关于过去的事情。

  秦现看起来是摸准了她的好奇心,才会这么说。

  盛明窈的指尖在屏幕上来回滑动,最终还是决定把人拖出黑名单,发了消息。

  五分钟后,电话拨了过来。

  接通,盛明窈一向清脆好听的声音有些恼意:“秦现,你是一定要挑拨离间吗?”

  话里话外,无意间全都是维护沈时洲的意思。

  将她跟秦现的界限,划得泾渭分明。

  秦现道:“我如果真的想挑拨,就不会把画还给你。”

  “……”她说不过,又问,“所以呢。”

  “但我的确不想你重新和沈时洲在一起。是为了你好。”

  盛明窈抬头看着垂灯,没出声。

  “我之前向你隐瞒信息,可能失去了你的信任。”他兀自说,“所以有一件事,我只是提出来,交给你自己去验证。”

  她听得一头雾水:“你——”

  “三年前,盛武趁你出国留学那一年,想架空你爸给你留下的权利,故意给你的代理人下套,让他们出现了极大的投资失误。”“是沈时洲爷爷旗下的企业,主动接盘,填上了那笔负债,才及时力挽狂澜,破掉了你大伯准备已久的这个局。”

  秦现的语气很慢,像是怕她一时间梳理不清这么大的信息量。

  “沈时洲可能还不知道。但总有一天,他会知道的。”

  “你当初回国,无论怀着什么样的目的,都拿了沈老爷子的好处。”

  “他会怎么想你,你应该能猜到。”

  正常人听了,估计都会觉得,她是跟沈老爷子达成了利益交换,所以从沈时洲身边跑路了……

  连盛明窈本人第一次听到时,脑子里都是这样的想法。

  直觉告诉她,秦现没有撒谎。

  只不过,肯定隐瞒了一些信息。

  但是。

  无论隐不隐瞒,摆在明面上的、沈时洲会看到的消息,就是他说的这样。

  这是个……定时炸`弹。

  盛明窈原本转好的心情,又一次坠到了谷底。

  她不想跟秦现说多余的一句话,直接挂断。

  然后把秦大少爷彻彻底底地删除拉黑,并告诉画廊负责人,以后秦现有什么事情,都不要跟她说,她不想知道。

  [这个人之前发来的邮件和书信,麻烦都删了,不要备份,谢谢。

  但是,删得再干净,她都已经记住了秦现刚才说的每一个字。

  盛明窈找到了在公司的下属,让他查证秦现话里的真实度。

  答案来得很快。

  秦现说的完全正确。

  当初填补窟窿的那个公司,是临时成立的,一层一层剥开,最终控股的就是沈家上上一辈掌权人,沈老爷子沈罄。

  这一招藏得并不隐蔽。只是因为之前鲜少有人注意到这些细节,才瞒到了今天。

  但是沈时洲如果留意到了,一分钟内就能找到答案。

  盛明窈将手机静音,扔进包里,扣起来不想再看。

  回到大厅后,一时间也没看见沈时洲。

  不知道这男人去哪儿了。

  其他人可能是畏惧于沈时洲,没敢上来跟她攀谈。

  盛明窈独自一个人站在最高的玻璃展柜前,看着里面“月神”的3D复印品。

  又想起家里放着的本尊。

  又联想到了,当时任劳任怨给她拍照的沈时洲……

  很好,心情更烦了。

  她朝服务生招了招手,拿过盛满的酒杯,仰起颈子,赌气似的一饮而尽。

  浓烈的味道,极富侵略性。

  盛明窈被呛得连咳了好几声,嗓子都隐隐发疼起来。

  她穿过人群,走到游轮的栏杆沿边,试图让带着凉意的风把自己吹清醒点。

  ……

  沈时洲抽身去二楼打了个电话,处理了些事情。

  回来,就看见手臂趴在栏杆上,背对着人群的那道水银色身影。

  外面的风渐渐大了,她的珍珠发夹都被吹歪了半截。

  有几缕头发散了下来。

  男人走上前,正欲提醒。

  却在出声前,注意到了盛明窈那半张侧脸上泛着微烫的淡红。

  她手里正拿着酒杯,眼神则蒙蒙地看着前方,没有聚焦。

  想到那次,她喝多了来书房找他道歉时,乖巧安静的模样——

  沈时洲便知道,盛明窈肯定又醉了。

  只不过她不发酒疯,酒后的样子也乖乖的,只是站着在这儿发呆。

  沈时洲伸手,揽过盛明窈冻得肌肤发凉的肩,“二楼有休息室。”

  “不去。”

  “我让人给你熬醒酒茶。”他知道盛明窈酒后的脾气会变得很倔,并没不耐,温声退让,“不想喝,就睡一觉。”

  “不喝。”

  盛明窈咬起唇瓣,眯着眸子看向天际,隔了一会儿,才想起来沈时洲说了两句话,又补道:

  “不睡。”

  说着,为了远离他,还往栏杆上贴了贴。

  沈时洲低头,贴着她的耳廓,嗓音淡淡:“你再这样,就要掉水里了。”

  盛明窈连个正眼都没看他:“哦。”

  好像在说:

  ——那又怎样?

  “……”

  男人无奈地捏了捏眉心,只好道:“那我在这儿陪你。”

  他总不能放任盛明窈一个人孤零零待着。

  要是她醉得狠了,真闹出点什么……他承担不起任何后果。

  盛明窈别开脸,不太想理他,“随便你。”

  两个人,就这样陷入了诡异的僵持。

  打破凝固气氛的,是她突然连续打了两个喷嚏,肩膀也发凉地抖。

  盛明窈被酒精麻痹了知觉,可能是暂时感觉不到冷了。

  但沈时洲还记得,她的感冒刚好没多久。

  依照她那经不起一点折腾的身体素质,再在这儿多站几分钟,明天估计又要感冒了。

  想起她病时,完全没精打采的样子

  男人拧眉,决定强行把盛明窈拎到休息室去。

  然而,他刚碰到她的手腕。

  盛明窈就反射性地缩回了手。

  高脚杯也在同一时刻从另一只手脱落,掉在地上,砸得粉碎。

  有些碎片就躺在盛明窈脚边。

  她穿的尖头高跟鞋露了趾,稍微不注意就会被伤到。

  偏偏,为了躲他,盛明窈毫不自知地往后退,直接踩在了玻璃片上……

  沈时洲立刻把她拉到身边,右手锢住她的腰肢,防止人乱动。

  盛明窈伸手推他,表情郁闷又有些抗拒:“你不要管我……”

  他的神色冷硬,沉沉威胁,想把怀里的人恐吓得老实了:“盛明窈,再闹,信不信我收拾你?”

  不说还好。

  一说,仿佛是启动了什么开关。

  盛明窈睁着眸子,愣愣地看着他。

  沈时洲以为达到了效果,放缓了语调:“我带你——”

  “不去。”她唰的别开脸蛋,言语里没有丝毫害怕的迹象,“反正你迟早都要收拾我,早一天晚一天,无所谓……”

  “这些都是你在哪儿乱听的?”

  盛明窈娇慵地哼了声,仍不愿意看他。

  傲娇地只用满头乌发对着这男人。

  “有人告诉我的啊。”

  她故意慢吞吞地说,“不止一个人跟我说,我以前做得太过分了,所以你肯定还记着仇。等到某一天报复回来。现在对我好像还有点可以,以后就会始乱终弃……唔!”

  话音未落,突然就被男人捏起了下巴。

  剩下没说的那些话,全淹没在了他很重很重的吻里。

  ……吻得好凶。

  像在惩罚她不信任他的行径。

  好久后,沈时洲才松开。

  他气息粗重,毫不掩饰眼底浓得滴墨的情绪。

  嗓音低哑,只让她一个人听见了:“窈窈,你以为我舍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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